南盲

南方有傻盲,无目见洪荒
爱发电:废山

【温周】不问佛陀(一发完)

一点点病弱✖️疯批白发温

时间线是阿絮治好钉子之后了。

是甜饼呀~白发温就是最疯的!!!(失智)

感谢之前小可爱们的红心蓝手,看到大家跟我一起嗑瘟我就好开心好开心~

生是山人,死是山鬼,我先疯为敬。




清晨时分,周子舒正沉沉睡着,清俊非常的脸因为熟睡而显得无比温柔。温客行用手撑着头细细地看着正睡在他身旁的周子舒,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离不开,他觉得他的阿絮像是一汪宁静的碧波春水,又似是一朵微香洁白的芬芳茉莉,投一枚石子便颤动涟漪,予一方阳春便暗自明艳。只是身子骨因为那七颗破钉子被折磨得瘦削单薄了些,温客行突然又记起周子舒苍白呕血的憔悴模样。


就短短几个月前,周子舒走路都会打着颤摇摇晃晃,吃东西嚼了几下便再也吃不下去,头上总是发虚汗,蒙在额头上,把额前的碎发都濡湿了。刺痛感爬遍全身,温客行就算作为局外人都能知道周子舒身上是如何的锥心蚀骨。但周子舒总是咬着牙默默忍耐,哪怕嘴唇都没有了血色,眼前的世界都迷迷蒙蒙了,他都不肯开口说一句难受。


温客行的心猛然被揪住,这些剪影如果可以,温客行一秒都不想再次见到。


温客行心疼地去抱他的阿絮,骨头硌着骨头的时候,温客行就想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带他的阿絮吃遍这世界上所有好吃的,当然,这次不用阿絮的钱。





周子舒被这抱弄醒了,但还不愿睁眼。他迷迷糊糊地把自己团进了温客行的怀里,手回抱住温客行的腰,腿还不安分地蹭蹭。


“阿絮,醒啦?”温客行把头埋进周子舒的颈窝,将周子舒揉进自己的怀里。


“嗯……你……怎么了?”周子舒察觉到了温客行的不对劲,他瞬间清醒了。他把温客行从自己的怀里拉开急忙去看眼前的人。


温客行眼神躲闪,不肯让周子舒看。


在周子舒的印象中温客行总是这样,装得一手好柔弱,委屈兮兮地比三岁小孩还会耍赖,生气了便去杀人,开心了便摇头摆尾,疯子一样。但这疯小孩真正难过了,却又把自己封进幽冥结结实实地藏起来,不吐露分毫。


周子舒用上了点力逼迫温客行看他,然后他惊讶地发现,温客行眼底竟是一片猩红。周子舒的心尖猛地一动。他自己历尽沧桑,刀尖上过的辗转人生。他深知江湖青黄,人心蹉跎,他早就没了眼泪习惯忍耐。


但他不想温客行与他一样。


“老温,这里只有我,你可以哭出来不用忍着。你想说,便说,你不想说,我便不会强迫你。”周子舒去摸温客行四处散落的飘摇白发。


白发如雪,泪眼微红,一白一红晃得周子舒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温客行为了他的命疯了多少。


几朝白头,以死相护,他的疯子温客行总是扇面带血地立于世人百鬼之上俯瞰众生,一朝万人朝觐,一朝神鬼两空,一朝难面观音,一朝不见佛陀。他身着红衣,白发飞扬,他张狂地嘲讽调笑,又暴戾地漫天杀伐,他看透了这污脏的江湖这晦涩的人生,却还是……还是会轻轻地捧出一颗完整的心来小心翼翼地爱人。


与爱他。


周子舒轻轻地撩开温客行额前的发丝,温客行却揪住周子舒的衣服猛地把周子舒拉入怀中,他把头重新埋在周子舒的颈窝处有些压抑地啜泣出声。


“阿絮,差……差点你就丢……丢下我了。”温客行的声音哽咽,喉头处仿佛堵进了一块淤血。


他抓住周子舒的手不让他再去摸自己的头发,他不想再让周子舒心疼更多。他平时说自己柔弱,其实不过是想换得一点点阿絮的关心。


如今也是,一点点便够了,不用太多。






周子舒轻轻拍着温客行的背,他偏过头吻了吻温客行的白发。这片毫无温度的雪白仿佛因为这个轻柔的眷恋的干净的吻而变得升温了些许。温客行的身体因着这柔软而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把周子舒抱得更紧了,眼神也变得执拗而赤红,就像是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周子舒闭上眼,心里不太好受,他突然有些茫然地问温客行:“老温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温客行沉默了,他的手指蜷曲抓紧了周子舒的衣服,青白色的衣服被他抓得遍布皱痕。温客行微嘟着嘴,似是根本就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也不敢想。


人生几十载幻梦,向上是高悬虚空,向下是泥泞沉浮,向里是英雄江湖血光十里,向外是浪客天涯不问浮生。人生千万种活法,但没了阿絮,他该怎么活?


周子舒知道自己这是戳了温客行痛处了,他急忙说:“没事,你不用……”但周子舒还没说完的时候温客行就缓缓地开了口:“若杀尽魑魅魍魉便可让你活下去,我便杀尽魑魅魍魉。”


“你……”周子舒心里猛地一紧。


“若杀尽天下苍生便可让你活下去,我便杀尽天下苍生。”


“……”


“我温某生来鬼煞,不问佛陀,不求飞仙,不信命数。若举世皆误,则举世,皆可杀。”


“……”


万般皆下品,举世葬情殇。庙堂无所至,悠然向冥王。丢去伪装的温客行可没有什么慈悲为怀。他的眼神疯狂而凌乱,微红的眼底显得他更加诡魅猖獗,人皮被卸下,他就连嘴角,都能挂上万分的放肆与娇纵。


但最后,他又垂下眼眸,眼底的疯转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萎败。


他低声嗫嚅着说:“可杀他们没用。”


“你要是真死了,那就是我再做任何事,都无法让你活过来。而且你,不喜欢我杀人。”


“所以,大概我会疯疯癫癫地活一阵,疯疯癫癫地记着你,然后就疯疯癫癫地找个好地方把自己埋了。”





温客行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周子舒也无话可说。


过了许久,周子舒嘴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但又带着零星酸涩的微笑,他蹭了蹭温客行的头发说:“你……可还真是个小疯子。”


温客行的白发四散,他飞速翻身将周子舒压制,周子舒青白的绸缎衣服散乱,两个人都气息不稳。后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温客行轻柔地吻了吻周子舒背后形状漂亮的蝴蝶骨,周子舒由着这刺激几乎要失了理智,他眼神微眯地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这小疯子,还真是疯,疯得很。


三刻四辰,乌丝白雪乱作一团未知停歇,有道是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最后暖衣饱食的二人彼此相拥,温客行还在不安分地蹭周子舒的腿。周子舒全身散架一般地疼,他堪堪忍住想把这白发恶鬼踹下床去的念头。

 

但。


穿堂风纵深万载沸反盈天。

 

人心辽阔则往事无多,周子舒被这微风吹得心头舒展,他偏头微笑着对温客行说:

 


“老温,不如我们,一起去重看人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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